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眺望遥远的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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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8-6 10:34:4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故乡的情结,它时常会令我心动不已,会有一股热血在澎湃,站在异乡的土地上,遥望着星空,思索远方的远方,在目光里总是停留在那一些树上,停留,搜索,仿佛是要从树的背后去寻找曾经的点滴故事。
我出生之地,就在遥远的北方,那是祁连山下的一块盐碱地,是戈壁滩的边缘之地,沙漠里的黄沙不停的侵蚀着残存的一点绿地,也许过不了多久这里也会成为沙漠。但就在这盐碱地里尚存一小块绿地,长了少许的野草和一种叫不出名的戈壁滩特有的植被,也许有了这点植被,过往的铁路在此停留,于是有了一个站点叫“莲花寺”。
如果说,莲花寺有什么醒目的标示,我想那就是树木了,十几公里远的地方就能看到的。戈壁本无树木,那是曾经的拓垦者和建设者留下的,树也不是什么名贵树种,只是北方很寻常的白杨树,孤零零矗立在戈壁滩上。它并不高大伟岸,也没有那种冲天的感觉,只是枝叶叶比较茂盛而已,一点都找不到《白杨礼赞》所描写的那种感觉,但就是这很寻常的白杨,在夏天给了我一份清凉,在冬天给了我躲藏的地方,让我觉得生存并不孤单,在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上,你不是独行,有蓝天、有绿叶。白杨树的坚韧也让我懂的许多,那就是面对苦难要学会忍耐,学会包容。
我长在内蒙古的额济纳,这里是一个很偏远的角落,巴丹吉林大沙漠,居延海、黑城、大黑山,还有敖包山,但这里绝没有浪漫,在岁月的消磨中,冬去春来,倍受烈日之煎熬,饱尝寒流之撕扯,让曾经的繁华销声匿迹。也许有一种生命一直都在,那就是胡杨树,在寂寞的荒滩上,在苦涩的盐碱地上,在刀子般挥舞的寒风中,它依然坚守着,即使烈日晒爆了容颜,风沙歪曲了身姿,瑟缩了骨骼,依然挺立。
对于胡杨树,我写过很多篇文章,对胡杨树的感慨也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。初见胡杨树并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,甚至觉得它长得很丑,枝干像干裂的黄土地裂开一道道的深沟,肤如枯土,枝如乱絮,既不如白杨挺拔,也不如杨柳遮凉,到了金秋时节才发现,金秋的胡杨真美,美的让人喘不过去,一棵胡杨就是一个景,一片胡杨会让你舍不得离去,而弱水河畔看胡杨就是一种人生的享受。后来慢慢才知胡杨树的历史,“活三千年不死,死三千年不倒,倒三千年不朽”,这绝不是传说,随便找一棵胡杨树,轻轻松松就是上百年的历史,那看似即将枯死的树木陪伴着黑城走过多少岁月呢?我无法猜测。
我生长的这些地方并不是树木茂盛的地方,反而是干旱缺水之地,一个生灵都难于飘过的地方,但就是这么一个地方,将我所有的记忆留下了,而最为深刻的就是。从白杨树到沙枣树,再到胡杨树,我甚至将我的笔名定格为“胡杨”,也许这就是一种对戈壁的情结,生于斯,长于斯,戈壁树的精神已融入到我的骨髓里了。
今天看了一个采访专题电视,讲的是一个老作家对知青生活的感悟,我们不是去怀念那段生活,不是它有多么的美好,也不是它不堪回首,而是记忆曾经发生的故事。回忆往昔,瞭望曾经,树的精神已经深深扎入我心里,曾经的那些戈壁人不就像树一样扎根戈壁吗?走了一批,又会迎来另一批,就是这样的一些人才有了今天的腾飞。
此刻,远方的树已落叶飘飞,一片肃杀的感觉,北风起,将最后的一点生息带走,但走不了的还是树,看似它枝枯叶飞,挺不过今冬,但绝不是如此,它只是歇息片刻,等待来年的春天,重新绽放它的美丽和坚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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